四十年前我刚上小学。当时母亲是房管所一名普通干部,父亲是国企技术人员,妹妹刚入托,全家住在朝阳区的简易单元楼里,生活要靠父母省吃俭用,精打细算。
作者:关键
新华社资料图
那时食品供应相对匮乏,平时吃饭没什么油水,所以每逢周末母亲会做香喷喷的油菜饭,改善全家伙食。母亲在菜市场买回油菜,择好洗净,切好肥多瘦少的五花肉,并用*酒浸泡一下,将肉煸炒至嫩熟,捞出放盘,同时将洗净的大米兑入温水,下锅不断翻炒,并适时将五花肉放入同炒,先用大火炒半小时左右,主要是将大米炒熟,再用小火慢炒,至米饭底部形成一层淡*色的糊嘎巴儿,再将油菜、葱段、姜片、蒜丁、精盐等调味品放入,然后不断翻炒。这时的关键在火候——不能炒得太熟,会糊锅;不能炒得太生,不入味。母亲掌握得总是很好,不到两小时,清香四溢的油菜饭出锅了,看着白白的大米、嫩绿的油菜、淡酱色的肉片、金*色的糊嘎巴儿,尤其是嚼着糊嘎巴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,全家人围坐餐桌旁,吃着母亲做的油菜饭,喝着父亲做的西红柿汤,感觉真是爽。
母亲勤快,一年四季变着样儿地烧菜做饭;父亲拿手的是拔丝苹果、拔丝山药。冬天的早上,守着蜂窝煤火炉,听着嗞嗞响的水壶,看着炉上烤着的馒头片和白薯片,那份惬意,简直无法形容。
年我参加了工作,搬离了老房,实习期过后月工资多元。单位附近有个小馆,过油肉或梅菜扣肉成了我解馋的首选。逢发工资的日子,我总会去地安门附近的老字号,买上一斤肉包、半斤海鲜包,回家孝敬父母。
现在,母亲老了,很少亲自下厨,偶尔做油菜饭,依然好吃,却怎么也吃不出儿时那种“勾*儿”的感觉了——弹指挥间40年,生活越来越好,不是饭菜滋味变了,而是味蕾被惯“坏”变“刁”了。
小小餐桌,折射出人民生活的极大变化,日新月异都不够形容。
来源:北京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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